【征文选送】杨宏伟:萦绕在记忆深处的猕猴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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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宏伟

眉县畜牧站支部副书记,兽医师

前些天回农村老家,在自家屋后的猕猴桃果园中找到了父母亲。午后煦暖的春光里,年过七旬的父亲手中舞动一把锄头,左右开弓,上下翻飞,看起来那么流畅、悠然。锄头轻巧地掠过猕猴桃的树干、杆架,松了地皮,去了杂草。母亲在仔细地整理猕猴桃枝蔓,把散开的枝条轻轻地缚于杆架上的铁丝,让它们不再随风飘散,而是整齐地伸展,尽情享受阳光的轻抚。父母亲身后的园中,稚嫩的新绿在早春的枝头欣欣然绽放开来。穿过父母亲劳作的身影,儿时那悠远的记忆被牵扯起来。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关中农村,那个时候还是集体经济,乡镇叫人民公社、村子叫大队,还没有包产到户、也没有改革开放跟大家一样,父亲终日在村集体辛苦劳作,每天挣十个工分然而一年到头也从生产队领不回多少口粮、布票和工分钱依然是难以吃得饱饭,穿得新衣,即就是家里做饭烧炕要用的柴火也很紧张秋冬季节,父亲都要和村里的叔伯们一起,怀里揣上一些干粮,拉上架子车,天不亮就出发半夜才回家,走很远的路去秦岭浅山砍柴。月夜朦胧,年幼的我不顾母亲的催促,强忍睡意等着父亲归来,不是为了慰藉父亲远行劳作的辛苦,而是父亲砍柴带回来野生猕猴桃的诱惑不过每次都是抵挡不了睡意而早早睡去,在第二天被母亲从香甜的梦中唤醒,才以得偿所愿,见到一两个脆生生的猕猴桃果儿。

那时我们都把猕猴桃叫毛桃,只有秦岭北麓的浅山中才可以见到其踪迹。野生的猕猴桃个儿很小,大约比鸡蛋还小那么一点,浑身布满一层浅绿色的绒毛。父亲上山带回来的猕猴桃不是很多,大约十来个而已。母亲拿给我的时候,告诉我过几天果子软一点的时候才能吃,才会更甜一些!然而,我哪里还能等下去,攥在手里吃不得那怎么行?于是就一会儿捏一下,过会儿又捏一下,手中的果子很快就捏软了,然后拿到母亲面前,你看你看,都这么软了,可以吃了吧!母亲哪里会不知道我的小心思,笑着说那你就尝尝看!于是乎,我迫不及待剥去果皮,而又满怀希望的,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呀!怎么会是一股酸涩的味道?母亲却已笑出了声!

大约十多天过去了,放学回家的时候,母亲停下手中的活,悄悄地把我叫到跟前,从锁着的柜子中拿出一个小瓦罐,罐中是蓬松的草秸,从草窝窝里掏出来了两个猕猴桃!我欣喜地接过来,感觉手里的果子已经自然变软,慢慢剥去毛绒绒的果皮,看到的是黑芝麻一样的籽儿,翠绿晶莹的果肉,入口是迷醉喉舌的酸甜,是触动心弦的清凉,这才是真正猕猴桃的味道!才值得用多年的记忆去回味,去追寻!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父母亲已经老了,当年的孩童也已经年过不惑,儿时记忆中难得一见、难得一尝的猕猴桃现在已经遍布眉县大地,得到了规模化、标准化的发展,成为农民致富增收的主导产业,鼓起眉县农民的钱袋子,眉县猕猴桃也以其酸甜刚刚好的品牌美誉成为行业翘楚!

庆幸自己从未远离父母,从未远离眉县猕猴桃,可以陪伴父母一天天老去,可以见证家乡人为猕猴桃产业发展壮大做出的每一分努力。回家看望父母亲时,几乎每次都能看到他们在猕猴桃田间劳作的身影,或者整藤理蔓、或者浇水施肥、或者疏蕾疏果,偶尔树荫下休息,憧憬秋日能有一个好产量、好价钱!静静地看着他们慢慢变老的面容,倦怠中分明透着丝丝愉悦,正如猕猴桃浅酸中透着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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